銀穗最近常感到頭痛,有時候一個月會痛二三回,那種痛好像整個頭皮都要剝落,那怕牽動一根頭髮都會讓人難受,不過只要倒頭好好睡個飽,痛自然會消失,很想去找神經外科仔細檢查看看,但公司的業務實在太忙,加上娃娃才剛學會走路,下了班還得匆匆忙忙從保母那兒把娃娃接回來,就這樣,痛的時候才會想起看醫生的念頭,痛過後就把看醫生的事情擱了下來。
那天晚上銀穗忙完廚房之後,一民和娃娃在客廳玩得正樂,一個人悄悄地上了二樓,進了房間準備洗澡的換洗衣褲,電話響了,銀穗接了房間的分機。
「喂!」
「銀穗嗎?我是佐雅。」
「哦!妳怎麼有空打電話來?」
「我呀!現在什麼沒有,時間最多,我失業了。」
「恭喜妳啊!可以好好輕鬆,輕鬆了。」
「輕鬆個頭啦,在家帶孩子,奶媽不帶了,她說:我們家強強體質太差,經常生病,她帶起來很累,志帆說也好,自已帶比較仔細,好好把強強的身體調養好,妳呢!最近好嗎?」
「還是老樣子,娃娃會走路了,會叫爸爸,他們父女可親蜜呢!我最近不曉得怎麼搞的,老會頭痛,牽動一根頭髮,整個頭皮就會痛。」
「哦!有沒有去看醫生?」
「還沒,我那有空?」
「銀穗,會不會以前舊傷的後遺症?」
「舊傷?」銀穗用力的思索。
「對呀!就是那個短命的強盜把妳的後腦敲破一個洞,還縫了四針。」
「哦!妳不提起,我還忘了我的腦袋有受過傷。」
「不過妳最好還是去醫院,仔細檢查看看。」
「謝謝妳,佐雅,我們有空再聊好嗎?」
「好!再見!」
「再見!」
銀穗輕輕地掛上電話,靠在床頭上,手撫著後腦,在髮際間,找到了那個傷疤,撫著,撫著……讓她回憶起那驚魂的一夜…..。
那一天一民又出差了,銀穗約了佐雅夫婦來家裡泡茶聊天,佐雅是銀穗高中的同學,佐雅才新婚不久,銀穗已結婚三年,雖然膝下仍虛,但和一民恩愛如初,買了這房子也是岳父大人資助,希望在安定和祥的環境孕育下一代。大約晚上八點左右,佐雅夫妻駕著一部白色的喜美驕車來了,銀穗走出大門迎接,佐雅先下了車。
「銀穗,妳們這兒晚上可真安靜,要不是路口有家生鮮超市,燈火通明,我們可要摸嘸路了。」
「是啊!請進。」
三個人走進屋裡,電視正播著搞笑的綜藝節目,銀穗熟悉地提起電磁爐上的玻璃壺,沖泡預先裝滿茶葉的小紫砂壺,然後將茶海裡的小陶杯洗燙一遍,小小的煙霧一下就被旋轉中的電風扇打散了。
「秋天了,天氣還是這麼熱。」銀穗說。
「還好啦!妳們這裡比較遼闊,通風好,感覺還滿舒服的。」志帆客氣的說。
「銀穗,一民又出差了,妳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,隔壁又還沒有人住,不怕嗎?」
「起初還有點不習慣,自己要學著適應呀!通常一下班,就把電視開著,有了聲音可以助膽。」
三個人喝著老人茶,開始被電視的叫笑聲所吸引,啃著瓜子看著電視,佐雅顯得對電視節目並不感興趣,起身在客廳踱來踱去。
「銀穗,我看這一帶,妳們家的裝潢最講究,兩人住這麼大的房子,什麼時後生寶寶?」
以前沒有固定的住處,現在算安靜下來,打算在這裡生根了,我想,我們會努力,努力……」
「做人」佐雅俏皮地說,引起三人哈哈大笑。
窗外繁星點點,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,屋內不時傳出笑聲,屋外的蛙叫、虫鳴也此起彼落,看來一片寧靜祥和。
「哦!這麼快就十一點了,志帆!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?」
「好吧!妳們開車回去,還得三十分鐘車程,不留妳們了。」
送走佐雅夫婦,銀穗開始收拾客廳及桌上的茶具,瓜子殼,廚房客廳來回的走了兩趟,然後,拉了鐵門上鎖,關了電視,關了大燈留下小燈,走上二樓的房間,此時鬧鐘已指著十一點二十分,對著化粧台,梳一梳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,銀穗長得很平凡,但最吸引人的便是那頭如柔緞律動般的長髮。說也奇怪,是不是喝茶的關係,平常倒頭便睡的人,今夜竟然沒有什麼睡意,靠在床頭翻看昨天才買的婦女雜誌,突然,感覺一道黑影閃過房門,「誰!」一種不祥的預感讓銀穗的全身汗毛直悚,正起身想仔細查看,天啊!門前站著一個蒙面黑衣男人。
「別動,不要出聲,這是搶劫。」蒙面人跳了進來,左手拿了條童軍繩索,右手握著一支鋼筋鐵條。
............待續..........